丁未什么是工业精神

　　笔者的“工业精神”专栏已开了多期。有读者问我，什么是“工业精神”？这是一个有价值的提问。我想从一个产业的发展和前瞻来尝试回答。 1944年邻近二战结束的时候，美国本土已具备了每小时生产1架轰炸机的工业能力。但现在二战结束60多年了，中国2008年民用航空器的年产量，仿佛还是一个近乎可以疏忽的数字。坦率地说，中国民用航空器产业基本上还处在没有起步的阶段。

　　郎咸平：中国经济回暖与华尔街的诡计 创业板风险与钱景共存后危机时期中国宏观调控3大目标 伍超明：明年房价走势如何 傅勇：中国政策或先于美国收紧 时寒冰：美国的房价到底高不高？ 苏振华：央企社会评比不服众 李国旺：软实力失语拖住中国脚步 时寒冰：警惕创业板成骗子的摇篮 中国目前有以MBA工商管理培养出来的飞机制造的管理团队，而没有独创设计思路的飞机设计师。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现在中国学术界和民众总在想哪天中国人能得个诺贝尔奖，没有舆论关心中国何时诞生飞行器的设计天才，这实在是很遗憾的事情。

　　好的飞行器，不是简单的航电设备、引擎加上机身的组合，而是设计师所寻求的飞行效果的综合反映，借艺术的话讲，就是一种飞的境地。

　　中国民用航空工业为什么会出现目前的不利局面？原因很多，但如果从工业体系角度分析，我们可以获得一个相对简明的思路。

　　我们现在的局限在于以问题作为对象，这样的后果就是寻觅一个个不同的解决方案。不论是短期还是相对长期的解决方案，本质上都是不同的应付措施而已。我想指出的，问题的全部集合是否存在呢？

　　这个答案固然是否定的。这就需要我们从整体和源头上去寻觅根本性的出路，这个前途我认为就是一个工业体系的框架，从抽象的层面上说，就是工业精神。如果从具体操作的范围去理解，就是工业的整体集成，这里的集成指的不仅是技术、工程应用还包括各式各样的构想、设计与服务。

　　如何达到这个层面呢？

　　中国古代有句话：天下之道，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如果换一个思路，将全部制造进程看成是一种物质流的形变过程，就可以重构整个制造流程。夸大地说，以机床为代表的机械加工或许会成为博物馆中的展品。

　　今天包括空客 80在内各种先进的飞行器已经大比例采用复合材料，特别是碳基的高分子聚合物。形象地说，飞机机体的成型工艺，已成为大家小时候糊风筝的操作过程，这就是今天工业已经出现出来的积极变化。

　　如何从一个碳链，发展出一个碳基的飞行器？这才是我们今后设计高性能航空器所必须的知识结构。

　　上世纪90年代初，笔者参与结构陶瓷高性能发动机和燃气轮机的研制项目。我观察到一个有趣的现象：从事发动机材料研究的工程技术人员，完全不知道发动机的设计原理和工作原理，仅凭一点材料性能的指标，闭门造车。当时我就认定，这样的研究是不会获得实质性突破的。2十年了，世界上，该项目研究基本还处于停顿状态。

　　更有意思的是，现在更高马赫数冲压发动机的研究已全面展开。要获得更大的推力，就需要更高的工作温度，发展长期耐高温的发动机就需要发展与之相应的新材料和新的发动机设计体系。坦率地说，世界上以金属材料加工为背景的飞机设计师，他们的知识体系已落伍，不具有研究冲压或其他更高马赫数发动机系统的设计能力。

　　我举航空器设计的例子，就是为了说明，工业体系是不断跃迁的，知识淘汰速度远超过人们想象。

　　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站在问题的立场上，从局部的技术角度看问题。如果今天我们不去解决这样的认识局限，对更高性能的飞行器的研究也就不可能向积极的方面起步。三十年前的中国，是普通老百姓不敢想的物品。今天的中国拥有了近7亿部移动。

　　中国今天的工业水平，让飞行器还处在老百姓的梦想阶段，我相信三十年后的中国，民用飞行器的保有量一定会超过千万的量级。

　　靠甚么实现呢？首先就是观念的更新。这就是工业精神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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